An equal-opportunity killer

 

【哈德】爱情故事

*失忆 黑哈 也许是双黑 接受再看

*7k8+已完结

Summary:水面之下是水中倒影,看不见倒影的地方才是无尽深渊。总有人在深渊中爱你。



   爱情故事

 

   Effect/果

   德拉科站在自己的家门外,昏黄的门前灯照映出他瘦长的影子。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屋子里头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身后的街道路灯上停着一只黑色的小鸟,东张西望的,对几时几刻该睡觉毫无知觉。

   德拉科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客厅中一片死寂,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他将手里的文件和挽在胳膊上的外套丢上沙发,解开领带、挽起袖口到厨房去洗手。路过餐桌的时候,他看见一份做好的牛肉甘蓝馅饼和一杯奶油茶。德拉科没有给它们任何多余的眼神,转身往二楼去了。

   德拉科打开卧室门的动作很轻,他没有开灯,昏暗的月光照射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哈利阖着双眼,睡得很沉静。他的黑发杂乱的铺开,碎发不再遮盖住他额前闪电型的伤疤。他的胳膊搭在米黄色的床被之上,身上穿着德拉科几个月前买给他的睡衣。哈利的手腕露在袖口之外,手指松松的轻握着。

   他现在看起来真温柔。德拉科面无表情的走近床边,哈利听见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醒转了过来。

   “德拉科。”哈利慢慢坐起来,望向他的翠绿眼珠里立刻带上了许多笑意。

   德拉科站在他面前,任哈利伸出手来环住了自己的腰,脸也埋进他柔软的腹部。德拉科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手来触碰了哈利耳后的头发。

   直到哈利放开他,用一如既往温和的语调让他先去收拾洗漱,德拉科回过神来,走向门边。

   “还有,”在他的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哈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忘了冥想盆。”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哈利是否看见他突然紧握的手指。

       

   德拉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大片的草场,他坐在飞行扫帚上看着哈利笑,哈利却没有看向他,他向他疾冲过来,只为了他耳边的金色飞贼。他听得见哈利叫他马尔福,却听不见那银色翅膀嗡嗡扇动的声音。

   德拉科从自己的大床上醒来,手边没有第二个人的余温。他跑下楼去,才跑到楼梯上便看见哈利在厨房做早餐。哈利的睡衣袖口挽到臂弯之上,露出的小臂线条十分优美,——德拉科出门工作的时候,哈利总是在家跟着麻瓜电视机里的人物做一些基础训练,背部似乎也比从前结实了不少。

   今天是周日,周日的早晨总是让人疲倦。

   当德拉科完成洗漱重新回到厨房,哈利恰好做完了早餐。他帮德拉科拉开椅子,自己则坐到另外一边。

   “天气真好。德拉科,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德拉科跟着哈利期待的视线望向窗外,暖洋洋的日光投射在路灯的压花玻璃上波光粼粼。可他只想窝在家里休息。

   “我们看你上次说的那部电影好吗?”德拉科问。

   哈利回头望向了他,有些迷惑和失望,“下午有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魁地奇比赛。”

   “可我……”

   “我已经买好票了,德拉科。”哈利打断了他。

      

   塔特希尔龙卷风队赢得了比赛,他们今年的魁地奇积分也因此达到了最高。哈利拉着德拉科的手,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慢慢往外走。

   “我知道他们会赢的。”哈利也很高兴。

   德拉科跟在他后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穿越拥挤的人群。哈利时而紧握住他的手,时而轻轻揽住他的肩膀,那些兴奋摆动着的胳膊和扭动的身体不时碰撞着哈利,但德拉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当他们沿着魁地奇赛场旁的小河散步时,德拉科仍能感觉到哈利的情绪非常好。

   “前几天…”德拉科终于开口,掌心微微发烫,“你去参加潘西帕金森的听证会,最后结果怎么样?”

   哈利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她入狱了。他们判了她三年零七个月。”

   德拉科的手指僵硬了,他飞快的问,“为什么?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哈利停止了脚步,表情里满是不解,“金斯莱问我帕金森是否曾向伏地魔指认我,我说是的。仅此而已。”

   “可她——”

   “他们正在合议是否要判处她的父母摄魂怪之吻。我的想法会被考虑在内。”

   哈利望着德拉科的眼睛,德拉科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情绪。哈利的手指渐渐捏紧了他的掌心,他几乎要尖叫。

   “你是不是看见了?你找到什么了是不是?”德拉科也紧紧捏住了哈利的手,不受控制的问。

   “你在说什么?”

   哈利迷惑的反问,眼睛里除了困扰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们僵持了许久,德拉科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哈利的手背被他掐出了几道血痕。

   “忘了它吧。对不起,哈利。”德拉科说。

    那天晚上他们回到房间便开始**。哈利的双手紧搂着德拉科的腰,脑袋深埋在他颈窝里。

   “德拉科…”哈利呢喃一句便轻轻咬一下他的侧颈。

   德拉科被他桎梏着,只能将手柔软的搭在哈利双肩,他的眼睛蒙着湿润的雾气,双腿被他**麻痹发颤。

   “你真好,德拉科…你咬住我了…”哈利的嗓音愈发低沉,仿佛带着德拉科的神魂一并沉了下去。

       

   哈利开始频繁参与威森加摩的听证会,尤其,喜爱参加德拉科从前的朋友的。德拉科有些紧张,他总编造一些看上去与此毫不相关的理由使哈利错过听证会。哈利对他编造的理由无一例外全盘接受,从没有提出过一句质疑。他只会在德拉科因为紧张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跟他接吻,让他无法再继续思考一个字。

   直到有一天,哈利回到家来,告诉他威森加摩终于想起了他的母亲。

   “纳西莎已经接受过一次审判了。”德拉科激动的拉住哈利的胳膊迫使他面向自己。

   “是。可那个时候,我不在不是吗?金斯莱说他们缺少一份最有力的证词。”哈利一只手拉住德拉科发抖的手,另一只手去拂他眼前的碎发。

   “你会说什么,波特?你会帮她的对吗?”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可怜的乞求。

   哈利只是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

   “哈利。”德拉科纠正道。

   “当然。”哈利露出一个笑容,“纳西莎救过我。——你让我看过的,不是吗?在你的冥想盆里。”

   德拉科感觉自己连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那就是事实。”

   哈利在他额前亲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

 

   Beginning/始

   哈利失忆了,霍格沃兹大战结束后的第六个月,在得知两个至交好友的死讯后,他的中度精神创伤转变为了创伤性失忆。那是罗恩和赫敏将要获得他的终身陪护权的那天,之后,德拉科便接手了这项工作。

   哈利失去记忆后便开始不再失眠,情绪也渐渐趋于稳定。德拉科跟他讲很多很多故事,包括他的亲人、他的好友、他敬爱的教授和在霍格沃兹发生过的一切,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些食死徒和黑魔王的过往。

   “你呢,你也是我的好友吗?”哈利在听完德拉科对他讲述他和赫敏、罗恩是如何一路寻找到魂器并勇敢的将其摧毁之后,这样问道。

   德拉科摇了摇头。那是他第一次带哈利打开了自己的冥想盆,他从中挑选出了他们的初见、他在课堂上给他传递画着恶毒图画的纸鹤、他如何将食死徒放进霍格沃兹以及最后哈利是如何在火海中向他伸出了手。

   哈利读完了他的记忆碎片,出乎意料的,不仅未对他的所作所为进行深恶痛绝的批判,反而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温柔笑容。

   “它也不是那么糟糕。”哈利说。

   在德拉科将一切的故事讲述完毕之后,他和哈利的关系得到了极大的拉近。但哈利仍然无法想起关于他父母友人的任何事情,甚至,他几乎没有对那些自己的故事产生一丝代入感,他就像是听着一个其他人的生平,最后总会对德拉科喝彩,“谢谢你为我讲这些,它们听起来无与伦比。”

   开始的一切都让德拉科感到沉浸。他喜欢哈利认真听他讲话的样子,只听他一个的;他喜欢哈利把他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哈利接受他买给他的一切东西,有时候是睡衣、有时候是书籍,甚至德拉科还曾费心到麻瓜商店去买过食物,他听见那些麻瓜女孩说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甜点,他立马买下了它。哪怕哈利在那之后只尝了一口便将眉头紧紧皱起,没有对他说出一句感谢的话,德拉科也喜欢。

   他满足于他们的状态,即使对除此以外的情感抱有期待,德拉科也从未想过越线分毫。因此他时常也会苦恼于和哈利无意间的肢体碰撞,哈利会在听故事时靠着他睡着,会在收到睡衣后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脱光换上,会在皱起眉头后用同一个勺子再挖出一口逼德拉科也尝尝。那都是德拉科想不顾一切吻上他的嘴唇的时刻。

   德拉科知道自己始终没有真实作出行动的勇气,哪怕他们已经亲近到几乎没有距离;但他也同样没有预料到,有一天哈利会在跟他一起对着镜子洗漱完毕后,生硬但坚持的将他紧紧搂入了怀中。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因为这个拥抱产生怎样的情绪才足以让他铭记这一刻。此前,德拉科只是伸手拂去了哈利嘴角残留的一丁点儿泡沫罢了。他看见哈利的眼色沉下去,看见他的喉结滚动,看见他像自己一样身体颤抖且克制。

   当时的德拉科只想要那一刻停留得久一些,现在,他却后悔,希望一切都终结在那个瞬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德拉科,你的冥想盆里有那么多关于我的独白。”哈利在拥抱的结尾告诉他。

   “你都看到了什么?”这让他急切又窘迫。

   “看见你三年级时藏起来的另一个纸鹤,里面的内容我更加喜欢;看见你得不到我的关注而迁怒你的朋友们;看见你跟纳西莎暗示伏地魔不一定会百分百取得胜利;还有很多我失忆之后的记忆,我住进来之前你将这里按我的喜好布置,我第一次叫你的教名,还有我非要拉你出去看月亮的那个晚上——”

   “你…”德拉科急急打断了哈利,不允许他再这样继续滔滔不绝,他想要回避却不知道能逃去哪个角落,“你怎么不经过我允许……”

   他无法将责备的话说完,哈利那双纯净无比的翠绿眼睛,许久只注视着他一个人,犹如一颗稀世的绿宝石,终于要为他所有一般。

   “可我也看到我曾伤害过你,那道神锋无影。”哈利拘谨的措辞着,“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德拉科,我保证。”

   他只能将头低下,将额头抵在哈利胸口,也许还有需要陈述的言语,也许还有需要确认的事实,但他默许了让它们沉入这一刻的圆满之下,犹如沉入了那幽蓝冥想盆的最深处。

   “你说到做到。”德拉科沙哑的说。

    

   转变也是一个不太漫长的过程,在经过数月的平静与甜蜜之后,德拉科终于发觉哈利使用冥想盆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他试图婉转的提醒哈利不该那样频繁的窥探他的记忆,但哈利总是用一种迷惑不解的无辜表情回应他,不知自己为何不能那样做。每当这种时候,德拉科总是无法继续说下去,他总是被哈利无条件的蛊惑。

   哈利开始让德拉科每周将自己的新记忆存入冥想盆,通常是在周末,哈利极其喜爱从中看到德拉科想念他的瞬间、他们亲近的抚摸彼此、任何细枝末节,他也会询问那些不包含他在内的部分,德拉科的工作是否顺利、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哈利的语气总是那样温和。德拉科渐渐习惯于此。

   大约是一个周三,德拉科第一次从哈利嘴里听到格雷戈里高尔的名字,他以为他又在他的冥想盆里找到了什么新的回忆,但哈利却否认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的近况。”哈利说,“大战结束之后他的父母不停逃逸躲避清查,似乎是在不久前的一个雪夜,那些傲罗在北约克郡农村的一个麻瓜房子里发现了他们……很不幸,他的父亲在混乱中打伤了人,他还想杀人,但那些傲罗先他一步……”

   哈利没有继续说下去。

   “格雷格的父亲死了?格雷格呢,他怎么样?”德拉科对昔日好友的遭际感到震惊。

   “精神失常,这对他打击太大了。他们把他送到了一所和魔法部有秘密往来的特殊麻瓜病院。或许你可以去看望他,但不是最近。”

   德拉科捕捉到了他的弦外音,“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金斯莱私下告诉我的,在对高尔母亲的审讯完成之前,这些都需要保密。”

   “你和他们经常联系吗?”

   “偶尔。我只是觉得你会想知道。”

   德拉科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瞟了哈利一眼,他感到自己的心里一点儿也不舒服,这不是因为高尔,而是因为哈利。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和魔法部有往来?”他的声音委屈又不满,“我甚至不知道你第一次去是什么时候、去过多少次。”

   哈利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失去了记忆,你总是为我的所有事担心。我不想,德拉科。”

   这本是一个温馨的无可挑剔的理由,但德拉科突然无名火起。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吗?那你又为什么非要看我所有的记忆?”

   德拉科后退了一步,哈利的手就那样僵在了他身前。

   “这公平吗,波特?”德拉科很坚持的问。

   哈利收回了手,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他低着头,声音也不甚清晰,但德拉科还是听到了他的整个句子。

   “你对我做过的事完全公平吗?”

   德拉科的喉咙突然阻塞,身体差点站立不稳,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从哈利身边离开,到洗手台匆忙洗了一把脸。

   那天晚上他们互相都没有再说话。

    

   冷战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周四的晚上,德拉科刚进家门,想要回避在厨房的哈利直奔二楼,才迈上两个台阶,便被对方拉住了手。德拉科想挣脱,哈利却不肯放手,但他感觉自己越挣扎,哈利拉住他的力道便越缓和。当他将手臂抽离、急速跑上剩下的几级楼梯后,他回头看见哈利仍站在那台阶下,一动不动。德拉科感觉自己仿佛被施了锁腿咒。

   对峙之间,德拉科重又沿着楼梯飞身向下,跳进了哈利怀中。

   哈利从他的眉眼开始吻他,鼻子、脖颈、锁骨,最后与他唇舌交缠。他的手从德拉科的衬衫底下摸上去,每一寸肌肤都是熟悉的热度。德拉科的双手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身体贴近并摩擦着他。他们之间那些短暂凝结的细碎冰碴便在周身缭绕起的炙热火焰中被蒸发殆尽了。

 

   Cause/因

   自那之后,他们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德拉科仍能感受到他与哈利之间的一些扭曲裂痕,他仍会每周都将自己的新记忆放入冥想盆,哈利也仍然只告诉他一部分他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无法申请到去探望高尔的权限,魔法部永远都以他的状态不适宜探视为由义正言辞的拒绝。他只好去拜托潘西。

   不多久,潘西便拿着魔法部的探视授权书站在了他面前。德拉科心底里升起一团无名怒火,但他只是对潘西温和的道,“帮我去看看他吧,如果他有需要帮助,你就告诉我。”

   再后来,潘西便收到了魔法部的审判通知书。如果有哪一刻德拉科曾对哈利完全失去信任,那么就是潘西哭着告诉他“这不公平”的时候。

   德拉科开始逆来顺受,他几乎答应哈利的一切要求,这仍然没能救下潘西,但他再也无法对纳西莎的听证会坐视不理。他一次又一次的前往魔法部交涉,得到的回复却永远是那一句:“不允许威森加摩以及必要的证人以外的人员参与。”他感到无计可施,不管是卢修斯入狱时,还是纳西莎第一次被提审时,他都从未感到如此的紧张和挫败,他知道他的情绪都是来源于哈利会去参加这次听证会。他开始想到哈利就感觉愤怒。

   晚上回家之前,他路过了一家麻瓜甜品店,它和那家他曾经为哈利买下那“全世界最好吃的甜点”的小店装修风格极为相似,德拉科站在橱窗外,那透明玻璃仿佛映出他和哈利并肩而立的倒影。德拉科还是情不自禁的推开了店门。

   回到家时,哈利已经做好了晚餐,看见他时仍是寻常的噙着笑容。德拉科将那块小蛋糕递给哈利,他看见他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去放在了餐桌上。

   他们在一块儿享用晚餐,德拉科却吃不下什么东西。

   “哈利,你知道纳西莎的听证会是什么时候开始吗?”他忍不住问。

   哈利摇摇头。

   “你答应过我会帮她的。你说到做到。”

   哈利点了点头。

   德拉科感到烦躁,哈利根本无法跟他共情哪怕一秒钟。但他还是展开了一个惨淡的笑容,他将买回来的小蛋糕包装拆了开来,往哈利手边推了推,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尝尝好吃吗,听说咱们这整条街没有比这个更好吃的甜点了。”

   哈利却犹豫了,德拉科眼见着他盯着那块精致的裹满糖霜和奶油的蛋糕一言不发,手上更是没有任何想要尝试的动作。

   德拉科也沉默了大概一分钟,“你吃吗?”他再次问道。

   哈利抬起眼睛来,摇了摇头。在那个瞬间,德拉科终于发现,哈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他买回来或在家做好的任何食物了。

   德拉科的情绪已然濒临崩溃,他站起身来,双手强撑在桌面上,他的话语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慢慢蹦,“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哈利将双手缩回了餐桌之下,挺直了背脊慢慢坐得端正,“一切。如你所想。”

   “那不是…那不是我故意的!我没有想过会发生那样的事!”德拉科大声吼了出来。

   “你杀了罗恩和赫敏。”哈利平淡的陈述。

   “我没有!”德拉科瞪住他,声音变得尖锐而颤抖,“我从没有想过会那样!我是弄坏了韦斯莱那辆会飞的汽车,我以为他们发现那车子坏了,就不会来圣芒戈找你,或者,来得晚一些。只要,只要是我在那份文件上先签了字……”

   “你想要我的终身陪护权。你不知道罗恩和赫敏视我为生命,你觉得他们会因为车子出了一点小故障就丢下我不管。”哈利仍然很平静。

   “我没有想到…我是没有想到。我更不知道他们会飞得那么高,——就算是那么高,他们从那里掉下来,凭那个格兰杰的本事,她一定有办法的,——我是那样想的。我怎么会知道那里还会有摄魂怪?”

   哈利沉默了。

   “我不是故意的!”德拉科重复着。

   哈利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故意的。那天是卢修斯宣判入狱的日子。本来就算罗恩和赫敏没有赶到,我的陪护权也轮不到你。但那天碰巧因为卢修斯宣判,所有人都在关注那件事,马尔福家族的财产会如何处置、你的父母会如何处置,你知道那时所有人都不会关注我,除了我的两个朋友。所以你连自己父亲最后的听证会都没有参加,就为了在我的陪护权文件上签上你的名字。”

   德拉科站立不稳,他倒在身后的椅子上,他的表情很空洞。

   “你不是故意的吗?”哈利继续说,“你怀疑我看过这段记忆之后你又做了什么?我确实在各个环节暗示了你我看过你不愿意让我看的东西,——你把它藏得很好,施了混淆咒,藏在冥想盆的最深处。你怀疑我找到它了,你是想试探我吗,你曾在留给我的早餐里下过昏睡的药物,可惜来不及看到我吃下去。”

   哈利看见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珠渐渐失去光彩,他金色的头发乱掉了,只有沉重起伏的呼吸显示着他的痛苦。哈利突然觉得德拉科像一条意外搁浅的鲸鱼,具有支离破碎的美感。

   “放过纳西莎。”德拉科只是喃喃,“放过纳西莎…这跟她无关,放过纳西莎!”

   哈利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我不记得了。我失忆了德拉科,你忘了吗?我怎么会记得纳西莎救过我?”

    

   哈利把德拉科关在了房间里,施了咒,他哪儿也不能去。德拉科一晚都没有合眼,他不知道事情是怎样一步步发展成这样。哈利跟他所有的过往都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德拉科却觉得如隔云端。一切都毁了。

 

   End/终

    “今天是纳西莎的听证会,我想你会想知道。”这是德拉科听见哈利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德拉科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那张门,他在房间里砸坏东西、制造一切惊天动地的响动,外面没有丝毫回音。他瘫坐在床边,一直看着窗外直到太阳快要落下,突然,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自动打开了。

   一定是纳西莎的听证会结束了,一定是这样!德拉科疯了一般冲出了门,没有对自己做任何的收拾,直奔魔法部。他从魔法兄弟喷泉一路狂奔到巫师法庭门口,他在那里看见了哈利。他正在与金斯莱交谈。

   德拉科从哈利身旁跑过去,与他对视了一眼,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哈利在想什么,他没有停下脚步。

   穿过巫师法庭的小门,德拉科看见了纳西莎。

   “母亲,”他紧紧抓住纳西莎的手,“你怎么样,他们说什么?他们判了什么?”

   纳西莎不懂他为什么显得这样狼狈,头发和衣服都是如此凌乱,她拍了拍他的手,“德拉科,冷静一些。对我的控诉已经撤销了。”

   德拉科不明白。

   “他们说我无罪。”纳西莎说,“特别是那个波特,他坚称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并且,他坚持表示威森加摩再也不应该接受针对此事的上诉。”

   德拉科的手又开始发抖了。

   此时金斯莱从小门走了进来,他向德拉科招了招手。德拉科有些茫然,但纳西莎也示意他过去。

   金斯莱将他引到门口,德拉科注意到哈利已经不在长廊里了。

   “哈利让我转告你:他说到做到。”金斯莱看向长廊的尽头,“我不明白,马尔福,哈利为什么这么爱你?”

    

   德拉科回到家时,一切都回到了他还未搬进来时的模样:卧室里被他摔坏的物品全部复原了,衣柜、洗漱台、厨房,任何地方都没有哈利的痕迹,他买给他的睡衣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沙发之上,冥想盆也被关闭了。

   德拉科站在客厅中央,看见窗外的街道路灯,那盏灯没有从前好使了,一闪一闪的随时都要短路熄灭。

   我还能找到他吗?德拉科沉默的询问自己,却是空谷无回音,他只感觉到那穿堂风,一阵阵吹走了他所有的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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